普 選 不 是 好 東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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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應否在 2012 年進行普選』的議題上，市民意見分歧，贊成的一方認為加快民主步伐對香港有益，透過普選產生的特首，可讓人民享有較公平的發展機會，反對普選的一方則認為現時香港仍未到合適時候，理由包括多方面，例如民智水平不足，社會穩定可能因普選而出現動盪、擔心由民粹主導的人當特首，令商界經營困難及令香港『過於政治化』等等，其實正反雙方的理據都很多元化，在此列舉的只是鳳毛麟角，本文章並非談正反理據大辯論，而是想從生活角度去思考普選問題。


我不會刻意美化或神化普選的好處，更不想字正詞嚴說民主是好東西沒有普選不行，就算我聲嘶力竭贊成普選，根據香港生活智慧，我有一百個支持理由，也會有更多有識之仕來一千個「有普選，香港玩完！」的舉一反十陰謀邪惡論，甚至出口成文滿嘴英文的分析例如「西方國家奉行民選也有數不盡的問題啊」，或者「根據香港的對外對內國際關系及民生形勢，例子 A + 例子 B + 環境 C = 普選害死香港」。


香港回歸後特區政府很推崇一種思考觀點，就是：


《港式的和諧為本，體諒和包容，積極聽取各方面意見，殷切考慮平衡各方利益，在一個大家都接受的框架內作出微調，並經常作出檢討，以達致長遠對香港有利的方案，雲吞麵波羅包熱檸茶阿媽係女人等等。》


於是，我想從生活角度去看看『為何不想要普選』。


最常聽見坊間抗拒普選的聲音包括：


『普選？即係點呀，其實係咩嚟啫，喂我打工仔咋大佬！』

不少香港人對『普選』一詞，很理解但又似乎覺得很高深，並且有莫名的畏懼，這種情緒很分裂。普選就是一人一票，和你在辦公室與一眾同事集體選出「誰人問老細拿錢買微波爐」的代表一樣，就是選出代表，為大家去做某些事，意義上是類似的。

普選就是這麼簡單，無須高深，無須害怕。



『你唔好搞我啦，政治我唔識㗎，點解關我事啫有無搞錯呀？！』

香港人是這樣的，對於「辦公室政治」就覺得理所當然，甚至識途老馬，喜歡看也會參與其中，但一談到社會事，又會順理成章地把一切都歸納為「政治化」。例如公共衛生問題，會說「呢啲政治嘢嚟，唔關我事！」，談到社區設施，又認為「搞政治嘅人做啦，話之佢」。我幾乎可以肯定，親中派這麼掌握香港民情，一定包括知道香港人對政治的謬誤。



『咁經濟點呢？大市點呢？我要睇實個市㗎，普選搞冧個市咁點先！？』

香港除了有維園阿伯發表三毫子一擔國情偉論，踏進銀行也會見很多「街坊股神」，例如手頭三兩仟或三兩萬揸幾手半紅不黑的小股票，就犀利過【畢菲特】和【索羅斯】上身，慘過全球股市盡在掌握之中，按按慢如牛龜的銀行股票機，看看一堆五顏六色的報價數字，洞悉天機，街坊股神不分男女老中青，比目皆是，常說大市大市，但看完價位，都是去街市。普選對於這類人來說，由於不涉及「投票會否令股價即時上升」的問題，所以他們很抗拒普選。



『你以為我唔識普選咩，OKOK，唔好以為我唔明，我唔 buy 呢味嘢嘅』

典型港式醒字派的牙尖嘴利話頭醒尾作風，又是不分男女，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這類人在香港很常見，不論自己明不明白，總之你未講他們一定會先搶閘中斷話題，並且對於不了解的事物也必然採取抗拒態度，因為港式醬缸智慧，認同別人等於自己執輸，老豆老母教落，執輸行頭慘過敗家，做人要醒目也。



『我地規規舉舉做生意啫，唉，搞埋啲咩普選，喂，唔駛做生意㗎！？請問做生意有咩錯呢？』

不知怎解，香港有些很奇怪的「所謂商界人士」，不論你是執笠寒酸小老闆還是企業巨賈，回歸後患上一種『生意狂想症後群』，比沙士和禽流感還要可怕。一天到晚甚至睡覺也掛著要做生意。其實普選和閣下的發財大生意沒有必然關系，不少生意人喜歡把經營勝敗推卸在任何方面，生意好不好，請先檢討營商方法是否不佳，做生意無可能保證必賺，為何有人生意賺到滿堂紅而閣下拍烏蠅，好好反思，多謝合作。

順帶一提，有優秀的領導人，其實對閣下的營商會百利而無一害，聰明的生意人不仿咀嚼一下。



『個個話普選點解我要認同？我有我主見我有我的 Point，吹咩』

有些港式男士會說以上類似的屁話，他們為女伴像觀音兵手袋在街招搖過市，沒有半點怨言，但沒女友在旁『監督』就忽然變得勇氣十足，由哈巴犬搖身一變成鬥牛梗(兇惡鬥犬類) 。對社會動態一知半解又喜歡港男式的自我膨脹，喜用肉麻到極的抽象字眼來表現自己好像很有文藝氣息，唱 K 歌背幾句歌詞又當自己是文化青年，令人作嘔到暈。普選只是市民選出自己想要的領袖，絕不高深，不要誤信包拗頸顛倒是非就顯得自己威風，保皇派就是睇死香港這班偽文化港男，操控你無難度。



『普選？我仲後生，我有 boyfriend (或老公)，我好開心呵，你同我講呢啲做乜啫！』

除了港式偽文化男士，當然也有港式 Hello Kitty 浪漫潔白純真無牙愛情大過天但又斜斜眼嘴 Miu Miu 的香港小白免潮女，很奇怪，普選有指明選民必須是「單身無朋友」、「老人專用」和「快樂人免問」麼？


港式天使常用很多九唔搭八但又舖排得好像很有道理的說話去否定一切，一方面又覺得香港女性是受壓的小孤兒，對事情不了解寧願問姊妹婆仔團甚至 msn老友還有 facebook 的「friend」，也不願意打開心窗看看這個社會，到有機會當家作主自己話事畫隻龜去投票，又說「人地女仔嚟㗎嘛！」，不要以為買個字母名牌手袋就是生命一切，妳越不聞不問，正合保皇派的心意。



『Well~我本身讀 U 都識一班 study world politics 嘅人，又識好多讀 professional 出身嘅人，anyway I think 普選未必係 the best way for 香港嘅 situation 囉...』

時至今日，企業老闆底下人事部再屬下的人員，當每日例牌收到每份最少起碼十頁紙或更大疊的所謂大學生『resume』時，除了只看求職人的大學名稱和成績，基本上那份水蛇春連幫阿媽洗碗都寫下去的履歷表，看是浪費時間，正如無須要接見太多求職者，以免一大堆無謂人在老闆面前發表笑死人的求職抱負，兩眼閃光滿口搞笑英文但內容空洞不知所云，企業不會這麼笨聘請這類車大炮亂拋書包的偽才俊。


不少時下的港式大學生都喜歡或誤信，以為求求其其引述書本上的幾句金石良言，不加消化硬搬出來，標榜自己交遊廣闊猛人朋友滿天下就是才俊之道，如果問問這類少壯派偽知識青年什麼是民主進程，其實他們是不太清楚，總之搬一堆扮勁的含糊言論出來，荒死人不知道自己『有大學學歷讀過書』那樣，所以大學生埋怨搵工難，是市道問題還是老闆們請不下手，深思一下。



『普咩選吖，我喺香港幾十年，三毫子一碗雲吞麵你見過未吖？我食鹽多過你食米，普選呢，搞壞晒香港 ~』

不少老人常標榜食鹽多過你食米想當年如何如何慘過自己是香港開荒之臣，有些長者很開通，但盲毛的不少。就算不是老人，有些中年一族為人父母者，也會向子女灌輸許多似是而非例如『要做個有用的人，不要搞無謂嘢』的觀念，但所謂「無謂嘢」是包括政治，總之所有不合心意的東西都歸納為『政治』。如果樓上有鄰居努力為大廈處理事務但自己又看人不順眼，會順理成章說：『果條友搞乜搞物，搞埋晒政治嘢，總之唔係好人』，充滿了中國 Little Asian 的智慧。



『哼哼，食住花生等睇戲，理得你死話之你，普選咪預我唔該。』

有些香港人除了驚執輸認叻認威貪面子認屎認屁扮君子淑女之外，還非常喜歡那種『冷眼旁觀』的心態，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但確實不少人是很享受隔岸觀火獨善其身的情緒。


例如百物騰貴生活難捱，人們怨聲不絕，但當有例如『嘴刁又成日訓街某女議員』上街為民請命向強權訴求，或例如不少人認為『有失斯文某政黨三人』向高官怒斥其非時，又會招來『搏出位之嘛』、『無厘斯文正一癲狗』、甚至說『教壞細路』、『破壞和諧』、『整死香港』等等的紳士淑女反對聲音跑出來，大財團被罵得讓步了，高官被罵醒了，港式斯文人又會說「真係唔罵唔得嘅，好嘢！」這樣的。但過後又指手劃腳大談文雅之道。


這是什麼，就是食住花生等睇戲心態，只要有人充當丑角，有了成果，又忘記那些出了力的人，繼續食花生，又等睇戲了。



※『唔係普選好唔好嘅問題，點解唔可以多點包容？點解唔可以和諧？點解咁多意見？點解要咁偏激！？』※


我特別想心平氣和說一說這類言論，就算未必字字和上述一樣，相信不少支持普選的人總會聽過坊間甚至身邊的人說過以上類似的話。


※1. 請恕我直言，常標榜要多元意見的人，現在的政治環境和政府施政，不見得這類人口中的『容許多元意見』，講這種似是而非說話的人，思考邏輯全無，但最弊傢伙是自以為站在高地，舉一反十當是哲理良言。此其一。


※2. 普選並非等於一選出來就是世上最賢能的人當領袖，但最低限度是有機會讓人民選出較為接近民心的人來執政，民主選舉是兩害取其輕的問題，選一個不太差的領袖，總好過任由極度不知所謂的人掌握政權，如果現在香港的領導班子真的超凡賢能，民怨怎會這麼多？


※3. 請不要亂用『和諧』作盾牌，一個社會的和諧是由人民自然地產生，而不是嘴巴說就有，當現有的領導班子令民怨沸騰時，想要建立和諧，首要任務就是積極改革，從弊病的根源出發，在香港目前情況下，普選似乎是較可取的方案。


※4. 香港回歸後不少新發采的中產或有點學歷的道德高地人士，喜歡搬出一套很垃圾的廉價處世哲學出來，就是『不要偏激』。從廣泛的媒體報導及目睹爭取民主人士的行動中，以高壓手段阻攔民眾表達意見的反而是現有的高官，至於那些道德高地知書識禮的馬屁和諧派，見別人對社會事有意見即評為『偏激』，其實，罵人家偏激的同時，自己不讓人表白心聲，論偏激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明白有些人的心態是拍拍保皇派馬屁好讓為自己帶點好處，不過在此非常友善提醒，拍馬屁不是人人可以拍，是要論資格的，絕非普通市民的份，擦鞋也不要用錯鞋油。